-天歌-

【22H/36H杰己奉公】四赛季的冬日

*原著粮食向

*私设了郑乘风是四赛季前出道的选手，性格也是私设

*第一次尝试原著向，可能驾驭得不太好。如有任何ooc，都是我的锅

以下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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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乘风拉开霸图训练室的门。训练室里暖气开得很足，走廊一下子灌进来的冷意让他忍不住一个哆嗦。他冲手上呵了口热气，活动一下微微发酸的肩膀，然后伸了个懒腰。

虽然两小时的训练量早就是家常便饭，并且由于明天晚上有比赛，今日已经没有过大的训练强度。不过毕竟是在电脑前坐了两个小时，在休息时间出来活动一下筋骨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胡乱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一转头正好瞥见这赛季刚转成正式队员的那个新人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从走廊另一头走来，一手端着一杯蜂蜜水，另一手却是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张新杰。以最低失误率的成绩由训练营升格为正式队员，接手了石不转。虽然说是新人，却远不像别的战队的新人那样……好玩？郑乘风琢磨了一下，只想到这么一个比较贴切的词。

嘉世和烟雨就不说了，两个小姑娘光是看着就养眼；蓝雨新来的小剑客一天到晚精力充沛，赛前赛后总能看见他到处跟人打招呼搭话，再被他们的小队长满是无奈地拽回去；此外还有雷霆那个稍带腼腆的眼镜仔机械师、轮回总是对着手机笑得一脸痴情的牧师……郑乘风和李艺博私下抱怨过两句，怎么别人家的新人就那么可爱，自己家的就这么正经，有时候都不太敢随便开他玩笑。

张新杰显然也看见了郑乘风，只是因为正在通话不便和他打招呼，便冲他点了点头算是问好。他走到训练室的门口，却也没有进去，只是站在窗边凝神看着外面的落雪，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青岛不冷。今天下了点雪，但是很快就停了，而且没什么风。我出门也都有戴着围巾和手套。”

“……”

“没有什么好庆祝的。明天晚上还有比赛，今天早上主要安排了一些针对性训练，下午要坐飞机去杭州，晚上会去熟悉会场，然后在宾馆做一些温习操作调整状态。”

“……”

“也不是完全没有。今天从财务那里收到了红包，说是霸图的传统。”

“……”

“好。先这样，挂了。”

张新杰挂断电话，这才和郑乘风打了招呼：“前辈好。”

“……你今天生日？”

“啊？”张新杰微微讶异了一下，但还是承认道，“是。”

“生日快乐啊。”郑乘风冲他露出一个有些得意的笑，似乎对自己的明察秋毫非常满意，“刚才是在和家里打电话吧？不小心就听到了。生日红包确实是霸图的传统，钞票还非得是连号的，老板特意交代过，说是图个吉利——其实谁在乎那个啊，反正最后还是得拆散了花出去的。”

“谢谢前辈。”张新杰的嘴角不觉扬起一个弧度，“不能这么说。老板也是有心了。”

“明天打嘉世了啊。这还是你出道以来头一次吧？紧张不？”

“紧张没有任何用处。”张新杰收起笑意认真答道，“任何对手都是要击败的对象，包括嘉世。队长也是这么说的。”滴水不漏的回答，仿佛是在面对记者的盘问时抛出的官话。

“哈哈，说得好！”郑乘风尬笑两声，一掌拍在张新杰肩头。张新杰没防备着这一下，身子晃了晃，手里的蜂蜜水差点洒出来。

李艺博从训练室出来便撞见这副情景，笑着岔开话题：“哟！都在这呢？休息时间快结束了吧，还不回训练室？”

“就回去就回去。”郑乘风打着哈哈，“倒是你，咋还往外跑？”

“就是因为快结束了才得抓紧时间出来。我等会要是在训练时间跑厕所，队长非剥了我的皮不可。”李艺博笑道，一转身溜了。

 

中午，郑乘风在食堂打了饭，正寻找座位时听见背后有人叫他：“老郑！”

郑乘风回头，正好看见向他招手的李艺博和坐在他对面的季冷，便端了餐盘径直向他们走去，顺便还招呼上了同样刚好打完饭的韩文清。

明天就要对上嘉世，虽然只是常规赛而已，但毕竟也算得上是宿敌相见分外眼红。再加上嘉世今年也增添了新的血液，身边多了沐雨橙风的一叶之秋比往年更加如鱼得水，因此几人便多聊了几句。

“苏沐橙的加入对于嘉世来说是很大的补强。”李艺博评价道。

 “她还不能很好的融入嘉世的团队。”郑乘风说，“但对于叶秋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助力。他们之间的配合很默契。”

“是个麻烦。”季冷言简意赅地总结。

“麻烦又怎样，清除就是了。”韩文清冷哼一声，“连同叶秋一起。”

郑乘风喝了口汤，正好瞥见一个人安静坐在角落里吃饭的张新杰。这新人“食不言”的三字箴言他算是有亲自领教过的，他初来乍到的时候郑乘风就注意到他没有和任何人搭伴吃饭，为了让新人感受一下霸图的温暖，他主动把餐盘搬到了张新杰对面和他一起吃——后来的事情都想象得到了。好在熟悉了这位新队友的脾性之后，郑乘风知道了这只是张新杰一直以来的习惯而已，也知道了张新杰每次都自己一个人吃饭也是因为他自己清楚自己的习惯与其他人不同，所以并不强求其他人迁就他的习惯。除开吃饭和作息的事，郑乘风觉得张新杰这个人还是挺好相处的。

不过今天不太一样。郑乘风想起走廊里的那通电话，觉得过个生日都只能这么冷冷清清的张新杰……怎么说呢，让人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嘉世有新人，我们又不是没有。”李艺博恰好在此时说起，“新杰的失误率，别说是当初在训练营了，就算放到全联盟，都没有几个人能达到他这么低的水平吧？”

“尽可能不失误，难道不是一个职业选手的份内职责？”韩文清嗤笑，不以为然。

“呃……也别太苛责了吧？”李艺博打着圆场，“对新人来说这确实不简单。”

“不管是不是新人，只要是霸图队员就得一视同仁。”韩文清不置可否。

“新杰的战术素养还是很不错的。”郑乘风想起此前好几次复盘时，张新杰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提出自己与韩文清的不同见解，全然不顾当时韩文清是否正在气头上，因此张新杰也被韩文清拍着桌子骂过不止一次。他私下里和季冷也担心过这个新人治疗会不会被韩文清骂出什么心理阴影，但是就目前看来张新杰的倔强和韩文清绝对有得一拼。再有下一次时，张新杰还是会站起来直陈自己的意见。

“是还不错。”韩文清难得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就是脾气倔了些，跟头犟牛似的。”

“从你嘴里抠出一句好话可真难。”郑乘风小声碎碎念，“人家过个生日还得奔波一天，到你这还没几句好听的，太惨了。”

“嘀嘀咕咕什么呢？”韩文清瞥了郑乘风一眼，“他生日？”

“……啊。”郑乘风被抓包了，只得老老实实交代，“新杰今天过生日。我也是刚听他和家里人打电话才知道。”

“是嘛？”李艺博有些惊奇，“没听他说过啊？”

韩文清没说话。他想起上周日自己到张新杰房间通知他一些关于训练上的调整时，前来开门的张新杰手上还拿着一支没套笔帽的水笔，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案上摊着一个厚皮本，台灯正亮着。

“在写东西？”

“嗯。”张新杰随口应道，“在写新一周的计划。”

虽然几个月相处下来他早就知道这个新人牧师作风严谨，时间观念极强，但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张新杰的计划安排表，不免凑过去多看了两眼。本子是特制的，时间的最小区间范围精确到五分钟，一些日常雷打不动的事宜，例如起床晨练吃饭睡觉这类，是预先印刷好的。韩文清粗粗扫了两眼便感到有些咋舌，毕竟不是所有人的计划里都会把诸如洗衣服、收衣服、晒被子、浏览论坛和回复留言这些零碎琐事全都列进去的。

看着这样一张计划表，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张新杰这一周完整的生活，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抱着一大团足以挡住他的脸的被子，费劲地探出脑袋注意着前方是否有障碍、脚下是否有台阶，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搬到阳光充足的地方，再仔仔细细地把被子展开摊平在晾衣绳上的模样。

这种感觉有点奇异，眼前仿佛放电影一般地演了一场默剧。

“队长？”

听到张新杰的声音，韩文清才发现自己已经发呆很久了，只得生硬地转移话题。

“咳。已经列到周五了？列得这么详细？”

“详细些才不会虚度时间。”张新杰认真道，“每一分钟都应该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如果是换了别的什么人，韩文清或许还会多问一句“做得到吗”，但是想到这几个月来张新杰所表现出来的精准如时钟一般的作息和高度严格的自律，这个问题显得格外的多余。

最终韩文清只说了一句“很好”。

 

那天的情景韩文清还历历在目，特别是张新杰的时间表给他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毕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翔实的时间表，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记得很清楚，那张时间表上并无什么特别，至少“过生日”这样的事情是没有被列入计划的。

其实韩文清自己一向是不太看重生日的，每年他自己的生日，也不过就是按照霸图传统，从财务处领一份红包作为礼钱。他虽然作为队长，那红包也不见得就比别人厚上两分——虽然本来老板是有意将他区别对待的，但他坚称“霸图所有队员都要一视同仁”。

当然他本来也不太在乎红包里的票子是多了两张还是少了两张，毕竟那和他逐年上涨的薪资相比也只能算个零头。

霸图其他队员过生日倒是常常闹腾，比如李艺博最喜欢拉着全队一块去下馆子，火锅烤肉自助餐每年一换，海鲜牛排日料还在后面排着队；郑乘风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唱歌，每年都会包下一个KTV的包房，嚎上一首“死了都要爱”，其他人也不管好不好听，就在底下很给面子地疯狂鼓掌；季冷算是比较简单的，也少不了买个十二寸蛋糕回来，全队上下包括老板和经理在内一人分一块。韩文清向来不爱这种甜腻的食物，但每一次他们分蛋糕的时候都不会忘了给队长留个大的，韩文清倒也不会强行推拒搅了人兴致，每次都痛快接过，权当垫肚子的点心。

“队长？队长？”

韩文清回神，发现郑乘风对着自己挤眉弄眼。

“干什么？”

郑乘风回头看了一眼，张新杰仍在全神贯注地吃饭，并没有注意到这边，这才压低声音道：“我们帮新杰稍微庆祝一下吧？”

“诶，我看成。”李艺博第一个赞同，“就算别的没有，蛋糕总要买一个的吧？毕竟是人家在霸图的第一个生日。”

郑乘风纠正道：“第二个。去年他在训练营的时候也是在霸图过的生日。”

李艺博对于郑乘风拆自己台的行为非常不满，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招来对方的一个肘击。

“行了你们两个，不要胡闹。”韩文清及时地出声制止，“可以。就这样定了吧。”

“今天还有时间吗？”季冷不得不提醒了一句，“我们订的是下午三点的飞机，等会一点半就得集合去机场了。”

“那就等到了杭州再给他庆祝。”韩文清拍板。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当天晚上六点，霸图全员到达杭州入住了预定好的酒店，等张新杰回自己房间休息之后，众人便聚到了韩文清的房间里商量蛋糕的事。

“那么问题就来了……”季冷说，“杭州哪里有蛋糕店？”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看向韩文清。

“都看我干什么。”韩文清皱眉，“我对蛋糕店不熟。”问起蛋糕店来，他倒是真没关注过，毕竟他对甜食兴趣不大。

“不管。你是队长，你想办法。”李艺博嬉笑着。难得韩文清看起来心情不错，这锅不推白不推。

“……行吧。我找人问问。”

韩文清掏出了手机打开QQ，下拉好友列表找到一个火红的枫叶头像，直接给叶秋去了消息。

[大漠孤烟]：杭州哪里有蛋糕店？

不多久便收到回复。

[一叶之秋]：哈哈哈，不是吧老韩？想吃蛋糕？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啊。

[大漠孤烟]：队员过生日。别废话，回答问题。

[一叶之秋]：成。不过蛋糕店我还真不清楚，我问问沐橙。

[大漠孤烟]：好。

过了一会一叶之秋发来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附带了几款蛋糕的名字，苏沐橙推荐的。

 

当晚，韩文清房间内，霸图队内短会，安排明日行程，最终确认战术细节。

八点半，张新杰抱着笔记本站在廊道上，最后一次对比确认房间号后，准时敲响了韩文清的房门。

开门的是韩文清本人，张新杰进门后毫不意外地看见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这并不奇怪，因为张新杰一直以来都是整点到场，而霸图还从来没有过谁胆敢迟到。

但还是有奇怪的地方，比如今天他进门之后，其他人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似乎略略过长了一些。张新杰不自觉地低头打量着自己的着装。穿的是霸图队服没错，拉链按照一直以来的习惯拉到锁骨上方一公分处，领子也没有翘起来。还没等他琢磨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太对，韩文清已经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开始吧。首先确认一下明天的安排。早上八点，在酒店内的网吧集合训练……”

张新杰无暇再想其他，也顾不上再去寻一个坐处，直接靠在墙边站着听，背挺得笔直，翻开笔记本核对自己的时间表，同时从口袋抽出一支水笔，在上面圈画批注，有时还进行一些细节上的修改调整。

霸图其他队员倒是稍微有些心不在焉，毕竟时间安排一早就已经通知过，相对重要的事宜比如比赛和训练，更是早已约定俗成。至于其他细枝末节的事情，即使耽误一下也出不了什么问题。

况且今天晚上还有一场不可多得的热闹，挠得他们心里都有些发痒。不少人看似一脸专注，却是盯着房间里某个点在发呆，或者搓着手指，搞一些按捺不住兴奋时就会不自然流露出的小动作。

“喂！你们几个！”

韩文清突然一声呵斥，刚才神游天外的几个人都是猛地一震回神。张新杰本来正埋头记得认真，也被这突然的一声惊了一下，笔尖一抖留下一个不和谐的墨水点。

“该什么时间就做什么事。”韩文清瞪了他们几个一人一眼，“多大的人了，这点道理还需要我提醒吗？连新人都不如！”

突然被点名当作正面教材的张新杰抿了抿唇没说话，停滞的笔尖继续在纸面上流畅地移动。他刚才最后的那句话还没有写完。

全场噤若寒蝉。好几个人悄悄瞄了眼张新杰，果真见他一副认真记录，对其他一切毫不在意的神情。想到他们一群人为了给别人庆祝生日兴奋不已甚至被队长骂了，而真正的主角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淡定模样，不由得就有些憋屈，还有些鄙视自己。

好吧，张新杰确实是置身事外，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众人想到这里，顿时就没了脾气，重新打起精神来认认真真听韩文清重复第二天的行程，以及强调明晚面对嘉世时的一些关键点。

韩文清很快就讲完了所有要点。

张新杰盖上笔帽的时候心下有些疑惑。他对时间异常敏感，自然察觉到今天开会的节奏推进似乎比往常都要快些。他瞥眼腕表上的时间，证实了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今天的例会用时比以往的平均时长缩短了十七分钟。

“明天对嘉世的比赛，虽然只是常规赛，但一样要引起高度的重视。”韩文清作着最终的总结陈词，“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

房间内众人显然还沉浸在即将上场比赛的情绪中，一个个都是表情肃穆地点着头，就像之前每一次例会结束时那样。韩文清扫视了一圈，发现这会倒是没人记起先前他们惦记着的事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还愣着干什么？等着我喊开始？”

“啊？……啊！对对对！”郑乘风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拍大腿，“老季！老季去关灯！老李去隔壁把东西拿来！”

李艺博已经起身一溜烟跑出门去，季冷在床头摸着控制面板手忙脚乱地把房间里的灯一盏一盏熄灭，被郑乘风嫌弃地推了一把：“笨啊你！按总开关！“

张新杰一脸莫名，转头望向韩文清，但此时郑乘风已经一把关上了总开关，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门外传来几声有些不清晰的闷响，似乎是用手肘或是膝盖之类的东西撞击在门上。李艺博满是无奈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屋内：“开门啊你们倒是！我现在可没手！“

“诶！来了来了！”已经看不见在哪了的郑乘风应了一声，然后便是一阵窸窣响动。

“靠，谁踩我的脚了！老郑是不是你！“

“这可不怪我啊，谁让你脚伸那么长。“

“你就是嫉妒我腿长是不是！”

“你们别胡闹了，幼稚不幼稚！”韩文清忍不住说了一句，但是任谁都听得出来他现在心情不错。

郑乘风开了门，一瞬间走廊的灯光有些晃了张新杰的眼。李艺博捧着蛋糕举步维艰，蜡烛上的火苗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摇摇欲坠。

“你小心点，别把蜡烛弄灭了。”季冷在旁边指指点点。

“有本事你来？谁让你们这么早就关灯了，我都看不到路。”李艺博笑骂道，小心在黑暗中试探着以防撞上什么障碍。

“这不都是为了气氛嘛……“

张新杰就算再状况外，也不可能迟钝到这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烛火映照中他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星星点点的烛光落在他的眼底。

“新杰，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啊新杰！“

“新杰啊，你今年刚来，大概不知道。”李艺博挤到前面笑嘻嘻地说，“请队长吃蛋糕也是霸图过生日的传统，你可不能坏了规矩。”

这是哪门子的传统？韩文清瞪了郑乘风一眼让他不要扯着自己做大旗，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行啊你。”郑乘风趁黑悄悄推了李艺博一把，对他耳语道，“挺能说的啊？你这口才不去当主持人真是可惜了。怎么样，快过年了，春晚考虑一下？”

“主持人就算了，我又不上镜，可不敢去抢董卿的饭碗。”李艺博笑着在郑乘风的后脑勺上掴了一巴掌，“要是到荣耀联盟当解说我还能考虑考虑。”

李艺博信口开河，张新杰听得却是认了真，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韩文清：“真的？”

“嗯，真的。”话都说到这里，韩文清索性就认下来，圆了李艺博的话。

“好。”张新杰笑起来，“我以后一定记住。”

“诶新杰，你就没点什么其他想说的？”李艺博左瞄右瞄，正好看见韩文清放在书桌上的第二天的日程安排表，顺手就拿过来卷了个纸筒，对着张新杰，“来来来，我采访你一下。”

“采访？“张新杰一推眼镜，仿佛真是面对记者的话筒一般正色道，“由于没有提前预约，我今天的日程里并没有这一项目，所以我并没有事先准备好发言稿，恕我不能接受你的采访。”

“新杰你还真是……”李艺博有些哭笑不得。

张新杰自己倒是先破功笑了出来，然后认真的说：“想说的话还是有的。谢谢你们。能成为霸图的一员，我真的很开心。”

“我怎么觉得你这说的还是官话啊？”郑乘风摸了摸鼻子，“跟我们还打太极？不厚道啊新杰。”

“我没有。”张新杰说，“不管是‘谢谢你们’，还是‘我很开心’，都是真的。”

李艺博推了郑乘风一把：“行了你。你看看你说的那是人话么？新杰别管他，赶紧吹蜡烛！”

“不行！不能吹！先许愿！”郑乘风急了，伸手去护住蜡烛，生怕张新杰行动力过强直接就把蜡烛吹了。

“好。”张新杰笑了，当真闭上眼睛开始许愿，数秒之后睁开眼，鼓了一口气把蜡烛吹灭。

郑乘风带头叫了声好，李艺博附和着夸张地鼓掌，季冷适时地打开灯，房间内重新恢复光明。韩文清把纸盘和塑料餐具递给张新杰：“把蛋糕切了吧。”

张新杰接过塑料刀比划了一下，把蛋糕按人数均分了，所有人一人分了一块。李艺博看着自己手上纸盘里切得棱角分明无可挑剔的蛋糕，还向郑乘风唏嘘感慨了一番。

“看看新杰这切的，这不是蛋糕，这是艺术品！”李艺博说。

“得了吧你，蛋糕还堵不住你的嘴？”郑乘风说着，切下一大块蛋糕就往嘴里塞，毫不怜惜破坏了它原本的完美形态。

李艺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这……”

不等他说完，郑乘风就用自己的叉子从王池轩手中那块完美无缺的蛋糕上挑起了一块奶油，然后糊到了李艺博脸上，把他的半条眉毛都染成了白的。

“我靠！”李艺博一下子跳了起来，佯装生气大声嚷嚷着，“老郑你给我站住！我要跟你决斗！”

“来啊！怕你不成！”

抹奶油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收不住了，战争范围逐渐扩大波及全场，情况一度失去控制。当然韩文清是没人敢惹，但是张新杰作为队里最小的新人，又是寿星，再加上平时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样子就让人忍不住地想要给他捣点乱，于是避无可避地成为了最终被集火的目标，鼻尖一抹白，额前的刘海粘在一大块奶油上糊成一团，左右脸颊也都没能幸免。

“行了，适可而止。”最后还是韩文清维持的秩序，“明天还打不打比赛了？都回去把脸洗了。”

张新杰手指一抹，从脸上刮下一块奶油来，不觉又偷笑出声。

 

多年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韩文清和张新杰聊起往事。

“我记得那天你被抹得挺惨烈的。”韩文清回忆着，“满头满脸都是奶油。”

“确实。我后来不得不取消了原定做有氧操的计划，并把洗澡的安排提前了。奶油粘在头发上很难洗干净，我只好将洗澡的时间延长了五分钟。”张新杰说。

“说起来，你那天许了什么愿望？”韩文清看向张新杰。

“那天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张新杰似乎想起了什么，面上浮起了一丝笑意。

“我希望，霸图能拿到冠军。”

2019年的夏天，第四赛季总决赛，霸图夺冠，打破嘉世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