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相拥而眠（甜，有一辆小破车）
*又名《打赌输了之后》，或者《心机安蓄谋已久爬上张副床后被反套路全过程始末》
*全文近9k字，大概一半是车。大学背景，张新杰大三学长，小安大一新生，两人已交往设定。
*原创人物有。梗源语c群里我和莫宇 @莫子吟。 的真实赌约，这篇文就是我打赌输了之后还的债。感谢莫宇的友情客串。文中小安与莫宇的对话也基本源于我和莫宇的真实对话，为了戏剧性与情节合理性有部分改动。
*新手司机第二次上路，慎！
以下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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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安文逸坐在图书馆内，翻阅着一本大部头的外文小说。六月份的阳光已经有些毒辣，透过玻璃窗投在他的脚边，所幸馆内的凉气开得很足，才不会让人觉得热。
早上刚刚结束本学年最后一门专业课的期末考试，盖上笔帽的瞬间他心下松了口气。结果至少不会太差。
他是轻松了，但是有人还叫苦不迭，比如他的发小莫宇。莫宇和他不同班，教授不同试题不同考试的时间也不同。他们班还差最后一科高数明天才考，莫宇硬是拖着安文逸来了图书馆，美其名曰给他一个帮助同学的机会，监督自己好好学习。
安文逸捻起书页翻面。故事很精彩，他看得很投入，一会儿功夫已经看了小半本。忽然对面伸来一只手，轻叩他手中的书脊。思绪被打断，安文逸有些不情愿地抬头，正对上莫宇一脸严肃的表情。
“……怎么了？”
“过来，问你个事儿。”莫宇整个上半身趴在了桌上，凑到安文逸面前，压低声音，“……你说我转哪个比较灵？锦鲤？杨超越？还是信小呆？”
安文逸这才注意到莫宇手中拿的是手机，高数课本摊在一旁，似乎已经被冷落很久了。
“别想了，转什么都没用的。”安文逸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埋下头想重新沉浸到刚才的故事，“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未来。”
“众生徘徊高数下，谁能不挂东南枝。”莫宇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诶你说我立个flag怎么样？我这次高数要是没挂科，我手抄高数课本。”
“哦，抄吧。”安文逸的语调漫不经心毫无起伏，“你这次高数要是没挂科，我就去爬张新杰前辈的床。”
“？！”
莫宇盯着安文逸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安文逸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书页上，没有分给他哪怕一个眼神。
“……你认真的？”
莫宇清楚自己发小的脾气，所以他才更诧异理智如安文逸怎么会说出那样大胆的话。
“反正你肯定会挂科的。看你这复习状态，我一点都不心虚。”
……啧，好像被小瞧了？
“那我高数要是真过了呢？”
“说了啊，我就去爬张新杰前辈的床。”
“好，你说的啊。”莫宇灭掉手机屏幕，“嗒”地一下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捞起手边的水笔，开始发奋肝高数。
“嗯，你加油。”安文逸心不在焉般地随口应付，把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
如果莫宇有认真观察的话，他也许就会发现，安文逸从刚才那句话出口之后，目光就不再是左右扫视着浏览文字，而是有些空洞地紧盯着书页上的某个点；安文逸在他的追问下第二次重复那句话时，身体肌肉一瞬间不自然的僵硬；安文逸两次翻页的时间间隔，好像有些太短了。
似乎是欲盖弥彰，在掩饰内心深处的某种隐秘不可言说的渴望。
-
2.
接到莫宇的电话时安文逸正在楼下的超市里，从打折货架上取下一盒脱脂牛奶。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虽然偶尔犯混，但莫宇确实是个清醒的人，很少真的因为放任自己怠惰耽误正事。
“高数过了？恭喜啊。”
“还成吧，这次运气不错。”莫宇的声音听起来心情挺好。背景音有点嘈杂，隐约传来被拖长的叫号声，似乎是在饮品店排队取单。
“你在买什么？奶茶么？”安文逸左手拿着手机，右手翻看着牛奶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摇摇头把它放回打折货架上，重新从旁边普通货架取了一盒牛奶，“挺滋润的啊？”
“不是奶茶，是果茶。这家今天出了新品，我来试试毒。”说话间莫宇已经从店员手上接过自己的饮品，找了个位子坐下，“喂，你就不心疼我手抄高数课本么？”
“心疼？一点也不啊。”安文逸把牛奶放入购物篮，向收银柜台走去，“自己立的flag，天经地义。”
“说到flag……”莫宇的语气突然变得鸡贼起来，“我怎么记得立了flag的人好像不止我一个来着？”
“……”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装失忆啊？”莫宇吸了一口果茶，安文逸还是不说话。“要我提醒你吗？”他故意学着安文逸的口气，“‘你这次高数要是没挂科，我就去爬……’”
“停停停，停！”
和预想的一样，安文逸迅速打断了他的话，狼狈中透露出一种心虚。
“……你是魔鬼吧？”
“我是啊。”莫宇一边强忍笑意一边说，“怎么样？自己立的flag，天经地义哦？”
“我当然会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安文逸把购物篮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到收银台上结账，声音突然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前后画风转变快得惊人，“就算我想又怎样，张新杰学长他也不会……”
“诶，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事在人为知不知道？”莫宇本着搞事情不嫌事大的原则，一本正经地给安文逸出着馊主意，“比如说，你可以坐上去，自己……”
“靠！”安文逸没忍住爆了个粗口，一时间脑内几个画面闪过，耳根爬上了一片可疑的红色，“你真的是魔鬼吧！”
莫宇在大笑中挂了电话。
售货员已经扫完所有的商品，报给安文逸一个金额数目。安文逸迟疑了一下，伸手从旁边的货架上取下一盒杜蕾斯，放上柜台。
“再加上这个一起，麻烦了。”
-
3.
安文逸在大一正式入学之前就听说过大三学长张新杰的大名。不论是事无巨细的周全缜密，还是近乎严苛的自制自律，或是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般的清冷禁欲的气质，似乎随便哪一条特质都足以让他成为被人津津乐道的校园风云人物。
安文逸原先对张新杰仅仅是怀着崇拜与仰慕，不过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成了张新杰的合租室友，共享一个两房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套间。后来两人确认了恋人关系，至今已有数月。知道这事的时候莫宇正和安文逸一块在食堂吃饭，差点没惊得把碗吃下去。
但事实上，尽管已经在一起，尽管两人同居一室，张新杰还是如柳下惠一般并无半分逾矩。两人的关系也不过止于最简单的牵手拥抱，至多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浅尝辄止的亲吻——就这还是安文逸主动索要的。他们仍然分睡两房，就像没有在一起时一样。
安文逸没有索要更多，也不敢索要更多。
他不清楚张新杰的想法，也不敢冒着风险妄自推测。
也许张新杰前辈崇尚柏拉图式的爱情。也许他……也许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我。
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吗？安文逸的理智在宽慰自己。和喜欢的人共处一室，牵手，拥抱，亲吻。你还想要什么呢？
但是每每这个时候，在他的内心深处就会有另一个声音响起，说，不够，远远不够。
他想要为他一直仰望的神明染上人间的烟火气，想要看到他只对自己情动的样子，想要让自己属于他，完完全全，此心，此身。
他想好了。
其实接到莫宇电话的时候，安文逸第一反应想起的还真不是“恭喜”，也不是莫宇说的要“手抄高数课本”，而是那个以他的理智本不应随意立下的赌约。
仓皇是假的，惊慌是假的，措手不及也是假的。
貌似他迫不得已兑现诺言的被动局面，根本就是他有意的引导下制造出来的。
“自己立的flag，天经地义。”
安文逸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flag这个词是他故意提起，为的就是勾起莫宇和他打赌的记忆。
安文逸没有选择性地遗忘此事。相反，他生怕对方也忘了，他便失去了自己筹谋良久才找出来的拙劣借口。
那么，现在……他应当如何呢？
安文逸站住脚步，凝视着面前紧闭的房门。
张新杰的房门。
安文逸的左手里紧紧攥着下午出去买东西时带去的购物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手心，惊觉自己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抬头看眼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十点。
自己立的flag，天经地义。安文逸默念着，把心一横，右手握了上门把。
-
4.
安文逸推门进来的时候，张新杰正坐在床上。他已经洗过澡，现在换了一身浅灰色的睡衣，背靠在床头，双腿屈起，身上盖着被子，腿上摊着一本书，应该是在进行每天晚间的例常阅读。
张新杰听见门轴转动声，和塑料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啪嗒”声。
“小安？”张新杰抬起头，有些微微的意外，安文逸很少这么晚了还来找他，“有什么事吗？”
安文逸走到张新杰的床边，把一个购物袋放在张新杰的床头柜上：“下午去超市了。学长说让我帮忙带的水笔和活页纸我买了。”
“好的，谢谢。”
张新杰看向安文逸的眼睛，他知道安文逸的话还没有说完。
太刻意了。张新杰心里道。安文逸从超市回来已有四个小时，他从同一个袋子里拿出了牛奶、钮扣电池和一块新橡皮。牛奶启封后已经放入冰箱存放，电池换下了手表里旧的那个，安文逸的橡皮两天前丢了所以他买了一块新的，这些都没有问题。
问题在于，他一回来就几乎把下午买的东西掏了个干净，为什么偏要留下水笔和活页纸，一直捂到了这个时候才特意跑一趟拿过来。
安文逸的眼神有些躲闪。张新杰仿佛可以洞穿一切的目光告诉他，他又找了一个拙劣至极的借口。
“学长，我……”
张新杰注视着安文逸，静静等着他说下去。
安文逸说不下去了。他微微咬了下嘴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做了那么多的前期准备，现在他已经来到张新杰面前，话到喉头了，却突然感到羞于启齿。
妈的，豁出去了。
“……对不起，请配合我一下……”
安文逸一咬牙，伸手拿走了张新杰腿上放的书，顺手摘下自己脸上的黑框眼镜，将二者一并放在张新杰的床头，然后爬到了床上，整个人呈跪姿坐在张新杰面前，一把掀开了张新杰盖在身上的被单，探向他的裆部。
“小安你……？！”
安文逸躺在床上，慢慢等待自己恢复气力。房门外隐约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挣扎着把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支起，背靠墙壁，从张新杰床头够来一包抽纸，为自己初步地清理身上的污秽。背后传来冰凉的感觉，理智慢慢回归，渐渐浇灭他身体里还未燃尽的火焰。
不知何时水声已经停了。张新杰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坐在床上发呆的安文逸，他的黑框眼镜已经架回了鼻梁上，原先那条四角短裤也重新穿起，衣服和裤子堪堪盖在身上。
“怎么也不盖一下被子，着凉了怎么办。”张新杰把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安文逸，是他刚刚在安文逸的衣柜里拿的，“去洗澡，洗完该睡了。”
安文逸接过衣服，抬头与张新杰对视。重新洗过澡之后的张新杰穿戴齐整神色如常，与刚才判若两人，完全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事。
“怎么了？”张新杰察觉安文逸欲言又止，“在想什么？”
“……学长经验很丰富啊。”安文逸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什么时候练的？”
“你想知道？”张新杰盯着安文逸的眼睛，“我晚上常常梦见你……”
“！！！”安文逸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翻身爬起，丢下一句“我去洗澡”后夺门落荒而逃。
他听见张新杰在他身后笑了，说，洗完回来找我，我等你。
安文逸躲进了卫生间，心虚一般地反手锁上了门，然后先开了洗手台的水龙头。冰凉的水泼在脸上，他才感到颊侧的热度慢慢消了下去。
忽然他觉得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什么事，悄悄打开门，探出脑袋向外张望。
墙壁上的挂钟，分针已经越过了数字“12”，指向“1”和“2”的中间。
十一点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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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安文逸快速地冲了个澡出来，再推开张新杰的房门时，顶灯已经关了，只在床头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小夜灯。张新杰半躺在床上，还没睡，那副伪装一般的眼镜已经摘下放在了床头。见安文逸进来，张新杰往旁边挪了挪给他留出一个空位，示意他躺在自己身边。
……这是，晚上要一起睡吗？
“怎么？”看出了安文逸的犹豫，张新杰不由觉得有点好笑，“做都做过了，还在担心什么？”
安文逸莫名觉得脸上又起了温度。他将自己的眼镜放在张新杰那副的旁边，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把整个脑袋都蒙了起来。
安文逸听见张新杰似乎又笑了一下，然后一双手把他的脑袋从被子里刨了出来，又从背后把他圈在了怀里，在他的腰际和腿侧一下一下地按压揉捏。
安文逸下意识地想挣扎，却被抱得更紧。
“别动。”张新杰的下巴抵在安文逸的颈窝，感觉到安文逸的不安分，柔声安抚，“我帮你放松一下，不然明天会疼。”
安文逸果然老实了不少，安安静静地让张新杰帮自己按摩。张新杰用的力道适中，按在身上很舒服。
但是安文逸还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张新杰显然不是他以前所想象的那种完全的禁欲主义者，那么……
“学长，你之前……为什么……”
张新杰瞥了他一眼：“想问我之前为什么一直不碰你？”
安文逸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以前不碰你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张新杰停了两秒，似乎是在组织措辞，“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未来，怎么面对家里……怎么面对你。在我想好这些之前，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一个可以随时抽身的状态。”
安文逸微微一怔。张新杰说的都是非常实际且无可避免的问题，以他的理智原本不应该疏忽了这些。但如果他在张新杰面前真的能一直保持理智的话，从一开始他们就不会在一起。
他们成为恋人的这件事，本身就是违背理智的。
“我做了任何事情，造成任何后果，都必须承担。”张新杰道，“所以在想清楚之前我不会轻易妄为。”
“……那现在呢？”
安文逸把身体转过一个小幅度，偷瞄着观察张新杰的表情，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他今天弄这么一出，算不算是打破了张新杰原先的计划？
“现在已经想好了。”张新杰把安文逸翻过来面对着自己，一个吻轻轻落上他的额头。
“马上放暑假了。我记得你说七月底才回家，在这之前打算四处玩玩？”
“嗯。”安文逸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应了一声。
“如果目的地还没定的话，不如和我一起回家吧。”张新杰道，“我父母都不是很封建的人，不过我找了个男朋友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了一些……说服他们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长很多。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很抱歉。”
“？！”
安文逸惊讶地看向张新杰，声音里带着些难以置信，“你是说……带我去见叔叔阿姨？”
“怎么？不愿意吗？”
“不是……”安文逸有些迟疑，“……我可能还没准备好。”
“你很好。”张新杰说，“你只需要跟我回去，剩下的交给我。可以吗？”
“……嗯。”安文逸低低应了一声。
“我本来打算明天告诉你的，结果你……”张新杰说着，嘴角已经有了掩不住的笑意。
“……不要再说了……”
“好，不说了。”张新杰笑着，揉了揉安文逸的头发。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床头灯暖黄色的光。
安文逸看见张新杰的嘴唇距他仅有十数公分，似乎只要一仰头就能吻上。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张新杰动作一滞，随即便从善如流地撬开他的唇舌，放在安文逸头顶的手移向他的后脑，手指插入他柔软的发间，不着痕迹地加深这个吻。
一个干净的、纯粹的、不带过多情欲却极尽温柔的吻。
那晚，他们相拥而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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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写起张安来莫名爽……
可能因为自我代入感比较强……小安对于张副的仰慕与崇拜，还有处于二人中较明显的相对弱势一方所带来的某些，理智也无法安抚的惶恐不安。
将来应该会开一个连载，写本篇背景下张安两人从相遇相识到谈恋爱的全过程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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